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02 (2017/01/22)
CP:FB | Graves/Credence
警告:吸食毒品畫面描述及戒斷症狀、原創角色有
設定:毒癮者Credence、前半段Cre中心
分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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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登斯跟提姆相遇是在他們兩個傷痕累累卻又不得不離開家裡到外面採購母親交代的東西時認識的。
魁登斯遠遠的就看見一個褐髮的少年,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相仿,臉上有著非常明顯可怖的傷口橫跨在臉頰至下巴處,但是他卻帶著淡淡的微笑,他勾勒起的弧度讓魁登斯看了就無法忘懷。當時市集人多的像是要將他那個渺小的存在給淹沒,可是他卻一眼就望見了他。他靜靜地走靠近當時的提姆附近,他忍耐著背上的劇痛,看著提姆對攤販的大嬸露出的笑容然後慢慢離去。
彼時的二人在行走姿勢上都有些詭異,魁登斯因為背部被皮帶狠狠抽打至皮開肉綻,衣服沾黏在糊爛的肉上時,摩擦引起了疼痛讓他不得不縮起整個身體好逃避痛苦;而提姆是手腕上跟腿上都有著刀傷,不深不淺卻怵目驚心的傷痕艷紅的在皮膚上綻開,讓人看了於心不忍。
魁登斯走在提姆後面,不吭一聲,可是提姆因為那不緊不慢跟在身後的腳步聲而發現了他的存在。
魁登斯跟提姆兩個人都沒有向彼此說話,可是不知怎麼地他們都明白對方跟自己都是相似的人。
提姆放慢了步調,即使傷口的拉扯他本就應該慢慢行走,但是他仍然照著自己原本的步伐,他只是為了身後那個佝僂著腰走路的少年。他們慢慢地就走在了一起肩並肩走著,即使魁登斯想拉開距離但是提姆依然會想辦法再次拉近彼此之間的縫隙。
後來他們慢慢地就走到了提姆家附近,那時他才開口說話:「我叫提姆,你呢?」然後伸手遞出一顆糖果硬是塞在魁登斯的手心裡。
魁登斯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提姆的舉動,「我不能收下這個。」魁登斯蹙緊眉頭推開提姆的手,他不想讓提姆送他禮物,他並沒有資格收下任何人給予的好意,更何況他們只是第一次見面。
「送你的,你別還我,除非你想再送給我,然後明天你就會看到我臉上又多一條痕跡。」提姆淡淡笑著,那笑容看在魁登斯眼裡居然不帶任何憂傷或是憤怒,慵懶地像是只是在談路邊的花朵有多麼美麗似的日常話題。
他沒有說為什麼他臉上有傷口,身上的傷口多的令人看了也備感疼痛,他只是笑。
「你還沒回我呢?」提姆收回手將手插在口袋裡,更加擴大了他的笑容看著魁登斯羞紅一張臉,像是紅霞整片覆上了魁登斯,那讓他頸項及其他露出來的皮膚顯得更加死白。
「魁登斯,我叫……魁登斯‧巴波。」像是不知道該不該提起姓氏,魁登斯遲疑了幾秒才給了提姆回覆。「我是提姆,不屬於任何人。」提姆就像是知道魁登斯內心所想,他迸出了一句突兀的話語讓魁登斯不得不抬起頭。
魁登斯那一刻才仔細的看著提姆,他望著他的雙眼,他眼中的碧綠似是遼闊的草地,春風在裡頭駐紮著吹散遍地晦暗,留下遼闊無垠的草原,無法沾染上其他色彩,彷若超脫凡俗的仙子,來自於不屬於這個世間的地方,漂亮而且自由。
「不過我還是得跑腿做事情呢!」他拿起手上一袋水果向他說。
「晚安了,魁登斯,有空見吧!」他揮別魁登斯,轉身往一間破舊的公寓走去,留下一股淡淡的甜味在他的手心裡。
魁登斯恍神了一下才想起天色快黑了,夕陽西落讓整片蒼穹覆上澄輝。
他記得很清楚,他們相見的第一次這些種種,還有最後一次,那不再純粹的碧玉。
*
提姆同魁登斯一樣,兩個人身上傷口胡亂遍佈。只是魁登斯的傷口都掩蓋在衣服之下,而提姆的傷口總在一眼望去就能望見的地方猙獰的展示著。
提姆的傷口在與魁登斯相見的次數裡一次次的恢復又一次次的在周遭再次擁有傷痕。
他就像擁抱傷痕似的,不明白疼痛與血痕能給他什麼影響,他只當傷口是裝飾,像是驕傲的展示,「昨天拿走了一些錢,拿去買了我從沒吃過的糖,味道很美妙,宛如春天在我嘴裡化開,但她就是不懂。」他輕聲笑著。
魁登斯也終於明白提姆的傷口源自何處又是為何而來,那個「她」,肯定是他母親,而他從他母親那裡偷走了一些零錢。
他總是無法像提姆一樣淡然一笑看待這些事情,彷彿世界是如此美好,而所有人都不懂得欣賞。
魁登斯不敢輕易直接開口說話,即使提姆跟他一樣都是被家庭傷害的孩子,他也害怕提姆會像其他人一樣主動傷害他,即使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提姆送了他一顆糖。
提姆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頰上的傷口,眼神突然陷入空洞,他停下了腳步看著遠方,然後突然拉著魁登斯往一旁巷子裡躲進。「魁登斯,別出聲、別動,拜託!」提姆拉著魁登斯的那隻手力道大的令魁登斯生疼,可是他也不敢推開提姆,他隨著提姆的視線向巷子外看去,走過離開的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性,她穿戴看起來樸素可是整個人卻散發著一股貴氣。
那瞬間魁登斯感受到了提姆暫停了呼吸,就像是魁登斯他自己每次要面對他母親瑪莉相同的反應,如出一轍。「我不屬於她,她不屬於我。」那名女性走離了很遠之後提姆才悠悠開口,眼神又恢復了往常那般。
「抱歉,魁登斯,我只是有點抗拒正面碰見她。」他不提那名女性是誰,可是魁登斯能夠猜得出來那是提姆的母親。
那一刻魁登斯才推翻自己所想的一切,其實提姆跟他一樣,一直都是一樣的,他並不是那麼淡然地看待,他只是不想將傷痛放在心上太久。
魁登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提姆,他只是如以往提姆對他所做的,伸手抱著他。
「謝謝你,魁登斯,我沒事。」他不哭,從來沒有在魁登斯面前哭過,不像魁登斯提起自己母親時的畏懼與難受。他似乎總是冀望能夠獲得救贖,可是上帝從未派過任何一位天使進駐他們的生活。提姆明白魁登斯的感受,即使他從來不對他說,他仍舊明白,因為他也抱有相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