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 (2017/06/28)
PWP
Credence/Credence、Graves/Cred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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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呼吸沉重且凝滯,每一個呼吸吐氣都夾帶著一絲肅殺。
罪過、沉痛、壓抑,所有背負在身上的一切都讓魁登斯想要毀滅掉對方。但站在眼前與自己一般高的黑髮男人卻無視魁登斯氣息裡藏得掙扎,他只是靜靜撫摸著魁登斯的臉龐。
「別推開我。」他的聲線裡夾雜著顫意,仔細一聽都能聽到他牙根發顫的聲響。他將魁登斯摟進懷裡。
他吻上他的面頰,沿著線條吻上他的鼻翼,讓濕熱的吐氣與他沉重的呼吸交錯一起,彼此糾結黏膩成一塊,一再在空氣裡昭示彼此的存在。
他褪下魁登斯的褲子,讓彼此的陰莖抵一起,「魁登斯。」他喊。親暱且怯生,還有一些被壓抑著卻亟欲爆發的怒意。所有的複雜情緒揉成一團,扎根般存在他的體內。
他摟著魁登斯的力度加大,鉗在腰上的手臂讓魁登斯逃脫不得。「你開始咒罵著這世界對你殘忍,然後苛責自己,所以才有了我。」他又一次親吻他,「我的朋友,你懂我說的話。」他加重語調,每一個字母都染上濃厚的色彩,渲染了魁登斯動搖不定的思維。
寧靜形成巨大的轟鳴,一波接著一波轟炸魁登斯,他不安地想推離對方,卻再一次被腰上的手給束縛。
他開始磨蹭著魁登斯的陰莖,讓他仍舊柔軟的陰莖受到刺激。
魁登斯赤裸的下半身被他撫摸著,「你需要我。」他的後穴被他手指輕輕探弄著,力道時而輕柔時而粗重。粗糙的指繭在穴口沿著外圍輕柔按壓著,「你不能拋棄我。」他吻上他的雙唇,而魁登斯沒有如往常的每一個吻都會閉上雙眼,他看著眼前這張吻住他的面孔,宛如鏡子倒映,與他長得一模一樣。
他扳開魁登斯的臀部,將手指插進他的緊窒裡,「你愛我,就像我愛你。」
黑煙自他體內湧出,卻沒有燒灼魁登斯,就像是無限且無形體的指節為他開拓魁登斯。
「不要……」魁登斯呢喃。
他與他的雙唇仍然相互摩娑著,而他不想咬傷他,他知道他不應該繼續存在,卻不願意在他身上留下傷口──同樣的臉龐,同樣的身軀,傷了他就像是傷了自己。而他已經受過太多傷害。
「你不能跟先生一起殺了我。」「葛雷夫先生愛我,他為了我好。」他眼淚滑下,無聲悲鳴。
他讓Credence趴伏在沙發上,自他身上湧出的黑煙形成巨大的網包覆住Credence,「但我也愛你。」他低下頭吻上Credence的尾椎骨,每個吻痕都漫出粒粒塵灰飄散在空中,緩慢的消散直至留在肌膚上的只餘下一點溫度。
他沿著身體線條向下吻上Credence的臀瓣,他虎口鉗住將其搬開,輕柔吻上方才被他拓展過的後穴。
「先生也這麼做過,我記得,你很喜歡。」他握緊Credence的陰莖,伸舌舔弄著他穴口,前後並行的夾攻讓Credence忍不住呻吟。
「Graves先生喜歡在你身上留下痕跡。偶爾,你喚我出來取代你。」他手指按壓著Credence的冠狀頂端,在隙縫處輕壓搔刮,讓前液染滿他的手指。
他手指滑下整個莖柱,撫摸Credence的陰囊。他用前液撫開褶皺,用整個手心揉捏擠壓著,「嗚……」Credence想要叫出聲音,可是他卻咬住下唇抑制住衝動,「你愈壓抑,我力量會愈強大。」他唇舌離開穴口,他輕觸碰著已經濕熱柔軟的後穴,稍微壓開後將他的陰莖緩慢挺入。
「你必須有我,」他用力一挺,幾乎是撕裂開Credence的軀幹般的灼燒與疼痛,「才能擁有先生。」他發顫的牙根此刻聽在耳裡是刺耳又大聲,那些糾結的怒意似是張大獠牙的血盆大口在一口氣之內吞噬掉他,他悶聲輕柔的親吻他的耳後,身下卻是洶湧的怒濤,狠狠席捲Credence的所有僅剩的意志。
高潮來得猛烈且迅速,Credence毫無辦法阻擋這一切,便被自己體內暫時剝離出來的Obscurus給操射。
「有我存在,你才會擁有這一天。」
「可是你殺了人。」
「我是你的欲望,聽從你的心聲。因為你不願控制。」他又落下親吻在他臉頰,在他耳邊輕輕吐氣。
Credence努力喚醒自己僅剩的氣力去掐緊眼前Obscurus的脖子。與Credence長相是同個模刻印出來的他慘白的笑著,頸上的血管跳動令Credence的手心冒著冷汗──畏懼、恐慌、不安。
「我愛你,請你別殺了我。」而後再次於Credence耳邊喃喃細語,「也請先生別再打我的主意。」
「也許我會殺了你。」
*
夢境沉重且灰暗,那些話語暫時阻礙了他游往光明、逃離過去。
他很痛苦,彷彿體內的Obscurus正在對他咆哮,一遍又一遍重複他夢境裡的話。而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必須正視那些貪婪醜惡,以及令人畏懼的所有事情皆是源自於他自身慾念。
Graves看見Credence醒來傾身吻了他的眼瞼,「你睡得很不好。」他抹掉殘留在他眼角的淚痕以及他額上的冷汗。
Credence痛苦地坐起身,他推開了Graves的手,跑去洗手間對著馬桶乾嘔。有些後遺症殘留在他身體內,例如留在他口腔中屬於自己的苦澀感,還有被吻過的肌膚上的燒灼感,每個感覺交錯夾雜吞沒了他。
他抬起頭來望著洗手台上的鏡子映照出的自己,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痕跡──沒有黑霧,沒有斑駁的碎裂,只是膚色慘白。
殺不了他,不能殺了他,要承受著他的重量,還有慾望無限膨脹的擠壓。
總有一天他會被吞噬,從此那個曾活在賽倫復興會的Credence將會消失。他會徹底成為一個怪物。但他說的沒錯,如果沒有他,何來今日的自己?如果沒有他為自身所受的委屈反擊回去,又怎麼會有今天。
還有與Graves先生的一切。
他抹掉唇角乾嘔出的唾沫,將手放在水龍頭下沖刷著。
「先生,我暫時不打算剝離Obscurus。」
「你不打算?」Graves親吻著他的唇角,指腹輕揉著Credence的臉頰。
「是的。」他臉頰蹭著Graves的手心,而後感受著一些些黑霧從他的身體一點一點滲出。
緩慢吞沒他們兩個人。